第八十四章 欲付琴弦,清风为伴
已经是十一月了,她的伤整整养了三个月才勉強可以稍微下

活动下些筋骨。只是天气越发的冷了,

口便时常闷疼,咳嗽不止。
药膳也一直都在吃着,汤药也一直不曾断过,虽然恢复的缓慢,可终究是一天一天的在愈合。
期间姐姐也会常来看她,只是她的⾝子经过上次那件事也越发的不好起来。也是,在那段养⾝子的期间姐姐定然是抑郁寡

的,心思沉重,⾝子又怎会好呢?
想起她和姐姐相视一笑时眼睛里都流露出的

叹,一时间惆怅万分。
伸手覆上桌子上放置的锦盒,那里面存放着一云大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能停的药。
就是这些药,让她到了如今都还在震惊无比。锦盒內,安静的躺着十数片⾎雪莲,和她荷包里的雪莲一般无二!
她也只是猜测,当年⺟亲将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分别

给她和哥哥,想必哥哥的荷包內也同样存在着一样的⾎雪莲。
可哥哥如今到底是生是死她都不知,她问过舅舅,可舅舅也是说他当时并未见到哥哥。
那一云大师的⾎雪莲从何而来?
难道竟还存在第二株⾎雪莲吗?
不过想来也是,一云大师虽然平⽇里不着调些,可他的能力她却从没有质疑过,要说他有这些世人见都没见过的⾎雪莲也不奇怪的。
看着着锦盒里的东西,她忍不住

叹,前世她可听都没听过,更别说这不要钱的给她吃了!
要是早知道这雪莲这么有用,她早就把荷包里的雪莲抓来大吃了。那还能有那一番惊悚的‘小鬼体验装’!
満院的绿⾊早已凋零,萧条无比,夜晚的风也冰冷的不行。
古画扇看着已经暗黑下来的天⾊,轻叹了口气,不知不觉又独自坐到了夜晚。
拢了拢⾐襟,拿起锦盒走到了房內。柔软的烛光映照着眉头微蹙的女子,氤氲着无尽的朦胧之美。
皇上恩典。她如今还不用起早贪黑的去清心殿伺候。所以她便洗漱一番睡下了。
许是伤口还在愈合着,古画扇的⾝子乏累的很,很快便不再辗转反侧。安睡了下来。
夜半时分,

上之人忽的眉头紧皱,额头上渗出滴滴汗珠,神⾊极其不安稳。
梦里两道⾝影挥刀相向。斑斑⾎迹将二人的⾝子粘染,红的吓人!
“啊——”
古画扇倏地睁开眼。惊叫一声坐起⾝来。

口剧烈的起伏,阵阵闷疼袭来,痛的她直弯下

去,不停地咳嗽。
半晌。剧烈跳动的心脏才缓缓平静下来,古画扇抹了把脸,脸上不知是汗⽔还是泪⽔。
坐静了片刻。却是再也没有了丝毫睡意,起⾝下

。拿起⾐架上的披风向房外走去。
冰冷的夜风吹着单薄的⾝子,此刻她方才觉得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。
月上中天,繁星点点,天空中一片乌云也没有,整个浩瀚的星空一览无余。看着那一轮圆月,她竟想起了那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世界。
恍惚间,她又想起了那一首诗歌来。
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
千里共婵娟,那么不同的两个世界,是否都共此时呢?
轻不可闻的叹息散落在満院萧条之中,终究无人听得。
素手轻拨琴弦,一首在前世无意中听到的曲子便流淌而出,曲调悠扬,仿若

叹着漫漫人生路。
茫茫苍天,绵绵青山
翩翩云雁为谁在盘旋
心心相牵,情情相连
我多少次梦见你的容颜
滚滚红尘,款款情缘
岁岁年年相思总难断
月月月圆,天天天蓝
你绽放我心间从未曾改变
一指流沙,三千痴

此去经年已无言
万般期盼只为那一眼
你是最美的画卷
一指流沙,三千痴

大

无限到永远
这份眷恋无怨亦无憾
我的呼唤你听不见

到浓时,总也无言
不能相见,不如想念
灯又阑珊,此情不厌

付琴弦,清风为伴
滚滚红尘款款情缘
岁岁年年相思总难断
月月月圆,天天天蓝
你绽放我心间从未曾改变
一指流沙,三千痴

此去经年已无言
万般期盼只为那一眼
你是最美的画卷
一指流沙,三千痴

大

无限到永远
这份眷恋无怨亦无憾
我的呼唤你听不见
一指流沙,三千痴

此去经年已无言
万般期盼只为那一眼
你是最美的画卷
一指流沙,三千痴

大

无限到永远
这份眷恋无怨亦无憾
我的呼唤你听不见
我的呼唤你听不见
曲终,古画扇轻抚琴弦,一声轻叹缓缓溢出。
指尖已经冻的僵硬,古画扇轻吐浊气,抬头看着虚空,微微出神。
“是你吗?”
一声

抑不住

动的试探,将古画扇蓦地惊醒,倏地回头看向院门处。
那里,静静的站着一袭素⾊睡袍,长发未束的纯渊帝,平⽇里精明的眸子此刻氤氲让人看不懂的神采。
期盼,喜悦,担忧,忐忑,脆弱,…
这些神⾊出现在纯渊帝⾝上是古画扇从不敢想的,也是所有人都不敢想的。
古画扇惊愕的看着平⽇里最是严谨的纯渊帝,竟只⾝着单薄的睡袍,还如此慌

的来到这里。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。
夜⾊正浓,庭院里一袭⽩⾊披风罩着女子单薄的⾝子,那朦胧的面庞背对着月光,让人看不清。
记忆里的那一抹⾝影也是这般,朦胧的看不清,却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⾎里,清晰无比。
那

悉的词调,那独特的旋律,那独一无二的格调,这世间除了她,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。
匆匆一面便别离,如今已经过了十数年,真的,真的又让他遇到了她吗?
纯渊帝只觉得自己一向过人的自制力,在遇到这个深⼊他灵魂的女子时,全部都成了笑话。
这本是一个君王最大的致命弱点,可他却并不想克制,他也克制不住。
缓步向那一抹⾝影走去,纯渊帝只觉得这短短的一段距离,他要用尽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走完。
古画扇蹙眉看着反常的纯渊帝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蓦地,院外传来了了李修文的喊声:“皇上您去哪!皇上您慢点!皇上您把⾐服穿好再去好不好,外面天冷!皇——”
李修文追到门口,便看到正缓步走向院中的纯渊帝。
抬眼望去,庭院里俏生生的站着古画扇的⾝影。
古画扇眼见望到李修文疾步而来,这才猛然惊醒,看着越来越近的纯渊帝,当即跪下⾝去,开口道:“奴婢古画扇,给皇上请安。”
她之所以将自己连名带姓的报出,是因为他可没有忘记方才皇上询问的那一句:是你吗?
皇上将她当作了谁?
为何将她当作了他认为的那个人?
因为这首歌?
想到此处,古画扇倏地震惊,若果真如此——!
听闻那一声恭敬的请安声,纯渊帝缓慢的步子倏地一僵,站在原地,混沌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匍匐在地的那抹⾝影。
片刻,眸子这才缓缓恢复清明,怔怔的看着古画扇的⾝影,又看了看她旁侧的古筝,双手颤抖。
仰头看向虚空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,只是那凄凉的笑声回

在暗夜里,直教人心口发疼。
古画扇倏地抬头看向纯渊帝,却见他转⾝,大步离去。
李修文赶紧去追,走了两步又倏地停下,一路小跑到古画扇⾝边,扶着她的胳膊,急急的道:“快些起来吧,你⾝子还没好,怎么也穿的这般单薄在院中吹风!”
古画扇就着李修文的力道站起⾝,冲这位可亲的老人


地笑了笑。
李修文嗔骂了她一句,便急急的向院外跑去察觉到古画扇

追上来,便喝止了她,道:“快些回屋去吧,皇上那里有我呢!”
“有劳李公公了!”古画扇道。
“行了!别贫嘴了!快回去吧!”李修文的的⾝影消失在院门处,声音也随之远去。
半晌,古画扇依旧站在院中,看着石桌上的古琴,怔怔的久久不能回神。
最近真的有太多的事发生,她如今自顾不暇,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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